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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4章 (第2/2页)
让任何人知道她是去见谢却山的。 ??这是一件极其荒唐的事情。她知道没有必要,甚至很危险,但她抑制不了自己向他走去的脚步。 ??她总是想起他,带着恨,又带着不可理喻的痛苦,她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自己的情绪。那些隐晦而不容于世的秘密日日夜夜在她胸膛里翻涌着,无法与人道。 ??她把他遗留在她身上的影响通通归结于恨。她就是恨极了他,所以就算是死,她也要亲眼看着他死。她想看看那个万劫不复的牢笼是怎么崩塌的,她想验证那个铁石心肠的人是不是真的有着和凡人一样的生老病死。 ??她想看到那个终结,只有这样,她的恨才能尘归尘,土归土。 ??应淮总觉得此刻的南衣有些怪异,可他毕竟不是南衣的上司,干涉不了她的决定,见她十分坚决,于是派了两个人远远地跟着南衣,护送她到渡口。 ??他想着过条江就到沥都府了,那儿有秉烛司照应,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。 ??南衣当即便启程了,一刻不停地到了渡口,上了船。 ??船夫只是寻常打扮,戴着一只大斗笠,遮住了面庞。 ??小舟朝沥都府驶去。 ??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一场寒冷刺骨的大雪,此刻迎面而来的风竟有了几丝暖意,让人有些恍若隔世。南衣心不在焉地发着呆,也没注意到行至半程,江上往来的竟只剩这一叶扁舟。 ??忽闻船夫道:“糟了姑娘,船底漏了。” ??南衣一惊,起身想看看,刚靠近船夫,却见他手里似有银光一闪,南衣下意识一躲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 ??那人的动作很快,迅速将一根银针刺入南衣的后颈。南衣还想挣扎,但药效须臾间就散入四肢,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,晕了过去。 ??斗笠下,骆辞抬起了眼。 ??他还在愁怎么从禹城军里把人绑出来,东家却说,人心并非铁板一块,一试便知。 ??于是他们做了点手脚,把谢却山将死的假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,果然不多时,她便独自一人从军营中跑出,想进沥都府。 ??也不知道东家是怎么看出谢家的孀妇跟谢却山关系匪浅的——就凭他们在上元节那天一起消失了? ??骆辞看着船上昏迷的女人,莫名觉得有点眼熟——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南衣。她毕竟是深宅命妇,露脸的次数并不多,先前他没细问过她的长相,跟踪的探子只说是个挺清秀年轻的女子。 ??骆辞皱着眉头端详片刻,他这才想起来,竟是有点像那张画像上的女人。 ??但画像上的女子更为柔弱、楚楚可怜,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人吹走,而面前的这个女子,可是能跟禹城军一同在深山里扎营的秉烛司党人,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,也只是五官有几分相似而已。他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,东家要找的那个旧人,怎么可能是谢家的孀妇?